轉組申請單出現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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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著台大資工一陣子了,

但其實對於志向何在基本上仍是茫然一片。





性向測驗的結果是文藝青年或企管人才,

和資工八竿子打不著。





老實講,我的主要興趣的確是落在社會科,

而且還是以一種極其天真而熱血的心態去修習此一領域:





或許我有機會改變這個世界。





到目前為止,許多詭奇的道路都不是預設的,

演辯、人文營、讀書會、哲學、社會學...

等到走了下去,才回頭安置個理由以策安心,

總是得給自己一點正當性才能高枕無憂,

何況,又是頂著這種熱血澎湃的狂放理由,

很有揮霍青春的感覺,超屌XD





但,漸漸地,好像不是如我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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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充滿了許許多多的苦難,

無謂的、不必要的、莫名奇妙的、令人髮指的。

而我們同生在此時此刻,一同塑造了這個瘡痍遍地的社會,

就是這般的責任,給了我前述的理由。





但,演辯學到現在,

從剛踏入辯圈時,那總是執著於資料拆解和邏輯毛病的小子,

慢慢地體認到,在各種辯題中,

一些遠比冷冰的邏輯、鏈結還來得重要、來得現實的價值、氛圍。





有些事情,是學長、大學長、社師和裁判都教不來的,

唯有在歲月淨洗──或是說啃食之下──才得以顯露出來。





回到我那充滿熱情的理由吧,

既然想試著改變這世界,就得從問題的根本開始了解。

大部分的社會議題都涉及一堆盤根錯節的事實謬誤、概念不清與價值偏見,

唯有在邏輯面解開這些糾葛,才能知道問題與衝突的核心為何。





但是,

當人們的利益的確互相衝突,

且各方都堅定一致地擁護其利益與價值,

那麼,邏輯的分析與事實的調查都無法解決這種對立,

那麼,理性在人類事務中所扮演的角色似乎就走到了窮途末路





儘管,若我們仍要做一些來幫助解決這些問題,

我們可以努力澄清各方價值的意義和後果,

可以盡可能兼顧這些價值、確定它們在實際上的優先順序,

可以提出一切一切的事實、甚至道德,去討論或駁斥.....





但,到頭來,

我們所剩的,恐怕也只有不停地討論、以及從不停從反面討論,

屆時,理性已無用武之地,

我們能做的不過是祈禱與盡力說服──即使我們甚至無法說服自己。





到了終點──若很不幸地到了終點,

利益與價值混雜一團,道德的問題不再道德,而昇華為權力的問題。

最後的手段──若真要命地得需要用最後的手段,

權力演變至其最終的形式,而權力最終的形式就是強制





這無力感很強大的。

我必須承認米爾斯的「社會學的想像」相當不錯,

至少它讓我認清了我想面對的問題,冷卻了一點過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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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們言歸正傳吧。





我花了點時間,

去接受一些難以變更的現實,

畢竟,升學體制中,擁抱它們幾近一種必然。





我不打算轉,至少這個寒假不會,

但班上好多人似乎都有轉組的傾向,

相信會有相當的數目流入一二類吧。





阿凱仍然常到我們班逛逛,

每次看到他都一陣惆悵,

畢竟,不是同班人了,

在學生階段,還有什麼因素比長期的空間距離更能沖淡感情呢?





花花和若迪,

他們在班上曾經活動的痕跡和記憶,像蒙了層舊紗,模模糊糊。





奕廷信誓旦旦地估測不會太多,

但,假若真的多到足以拆班,

那我乾脆也轉二類算了囧,

反正我對生物的心態僅是純粹的求知慾而非升學考量。





現任的社會科老師都很不錯,

佳瑩、麗桑、還有我記不住名字的地理老師。






唉,總之,

高二上是顆碩大飽滿的震撼彈。

能把班上夥伴們砸醒、認清自己的道,是件好事沒錯。





但,我終究無法接受我們98一班有作鳥獸散的可能ˊˋ





時日無多。



大夥多珍惜點一同搞笑的時刻。








幹要開始計劃班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