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月 08 週二 200811:29
出路‧《卡夫卡短篇小說選》讀後感
- 6月 30 週一 200813:29
人文營行前說明會,終了
芋泥和小陶嫌說網誌太過詰屈聱牙、難以咀嚼了,
- 6月 23 週一 200821:56
關於人們的一些想法
1.
摘自《療傷的對話》:
對話。我們每天都在與人對話。我們可能是先演練好要說的話,也可能脫口說出自己的想法。在我們意識到以前,就開始了對話的一來一往,像乒乓球一樣:我說,你聽,你說,我聽,輪到我,再來是你,乒乓,乒乓。我一直在思考我要說的話,你可能也在思考你要說什麼。最後,我或是你,開始懷疑這場對話會有什麼結論。可是,我們正試著對話不是嗎?我們說,我們聽,但我們真的聽進去對方的意思或聽出話中的涵義嗎?我們能穿越層層阻礙聽到對方以及自己的感受嗎?
實際上是不能。所以人們就渾渾噩噩地嚼著舌根。例行公事。
所以,有時候,任何一場或長或短的對話,不論對象,都令我作嘔。
不過,若對話發生在一個和煦晴朗的好天氣,我的看法可能又不一樣了。
這是怎麼攪的?
2.
那天下午,從校門步向捷運站。
人行道、柏油路、公車站、捷運站口的一切人事物,都讓我有種心碎似的錯覺。
我眼鏡有了顏色,我忖著,心碎的顏色。
或許回去好好躺一會,這副眼鏡便會褪色,或是換色。
但我永遠都沒辦法拿下眼鏡,我絕望地猜測著。
甚或,即使要鏡片保持同樣的色調,都同樣地困難。
人們常說、老愛說、自以為是地說:這世界是動態的嘛。我惱怒。
他們根本徹底地麻木了。這世界的動態並不單純,它的動態是異質的。
並不像河流,有著清楚的一脈相續。
昨天、今天、明天。我們看不見什麼,感受不到什麼,更別說妄圖保有什麼。
如果在捷運裡頭,那位站在身後的女孩同樣是令我心碎欲狂的,
那麼隔天的她就不會是她了。不管是心碎的美,或心碎的醜,都將不復存在。
外界和心靈隔著鏡片遙遙相望,其實各自望見的只是顏色,以及一點幻想。
我走出捷運站,
竭盡全力地,去嚼著那
令人心碎的蓬鬆髮絲、令人心碎的寶藍上衣、
令人心碎的茫茫人群、以及在學校裡頭種種令人心碎的交際互動,
當然啦,這是徒勞無功的,不過在當下又有誰願意相信呢?
懷著必死的心入睡,
因為隔天醒來,世界是嶄新的、是陌生的、是相異的。
至於昨天的我和你和其他人們,早在那可當作從未存在的回憶之中,
死得徹徹底底了。
那副眼鏡則仍舊戴在臉上,就像其他山石草木一般。
3.
編自《莊子‧齊物論》:
齧缺問乎王倪曰:
你知道萬物有共同的標準嗎?
曰:我怎麼知道呢!
你知道你所不明白的東西嗎?
曰:我怎麼知道呢!
那麼萬物就無法知道了嗎?
曰:我怎麼知道呢!雖然這樣,姑且讓我說說看。
怎麼知道我所說的「知」不是「不知」呢?
怎麼知道我所說的「不知」並不是「知」呢?
人們到底有沒有辦法釐清心靈與外界的互動關係呢?
我們感覺的到(一如你現在盯向螢幕讀著字句),這意味著什麼呢?
我們現在正在這裡。呼吸、遐想、在生人面前不安地擺弄手指,
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我們能夠忍受自己的一切都不意味著什麼嗎?
4.
當然,因為我在開頭曾經作嘔過,
所以我大可從此閉嘴,像山石草木一般無始無終無怨無尤地呆著。
但我們的心靈需要互動,需要與外界互動,儘管這互動可能是假性的。
這樣的渴求,似乎和那副頑強的眼鏡同樣基本。
沒錯,我無法忍受。
既然不能忍受,那就不要忍受。
我希望這樣的態度能和它們倆一樣基本。
這就是我的看法。
5.
或許,在某個晴朗和煦的好天氣,我會悄悄地把這篇文章給刪了。
那麻煩請各位當這些字句之間的我是死了。
你們也一樣嘛。
- 6月 14 週六 200815:01
對高三的一點想法
目光迷茫、腳步蹣跚地向前走的同時,
你會感覺,以往與這世界建立起的一切關係都像黏性褪盡的貼紙,
飄飄飄飄飄飄。
飄飄、飄飄飄。
飄、飄飄。
飄。
制服不是皺折就是汗騷,
以及同樣令人作嘔的同愛街。
不,令人作嘔的不是街道本身,而是人群,
或許其中幾位認識的,願意點頭致意、甚或出聲招呼,
不,他們都是將謝的曇花,很快地就會失去任何關係。
變得比小即最冷僻的聯絡人更卑微、比無名好友最乏善可陳的帳號更卑微。
飄、飄。
不,我再也不想開口出聲了,甚至若傳紙條給我我也會掃到桌下。
你們都是假的,或是即將變假的,甚或,甚或,比假的還要糟糕。
你們是固化的易逝韶光,是從開始就注定要結束瓦解。
不,這可是場大戰吶!
和家鄉即將兵變的女友分別、和父母分別、和那些鄰里死黨云云分別...
笑話,這不是坊間戰爭片。
飄飄、飄。
不,如果長髮短裙黑襪諸如此類,即使不讓你起淫慾也多少有幾絲靦腆,
還有一幅幅令你臉紅或輕輕微笑的臉孔,一些粗獷和一些志同道合的骯髒,
就和陽光下的立可白的乾燥本性一樣注定。這些都要飄。
飄、飄、飄、飄、飄飄飄飄飄。
飄飄。
不,這些哀告送給各位讀者,請把我對坊間戰爭片裡頭的揮別的羨慕當作秘密永不吐露。
特別是那些交情未深的朋友,才是這個破碎的時節裡頭必須犧牲的美麗圖樣。
我們在戰後互相遺忘互相冷漠時,
再將這秘密悄悄悄悄地掃至一旁。
就像
無意間飄至碗外的胡椒一樣不值一提。
不,聽的到嗎?嗯?
物質的不幸可以被千古傳誦,但精神的生別離卻只有自己才能細細咀嚼。
我
對你從前的愛慕和怨恨,從前的幻想與猜測,
連同那一疊疊黏性褪盡的貼紙,一致地乏人問津。
飄、
- 2月 13 週三 200822:40
寒聚終了,之後
熱情的滋味,極盡誘人的香甜,卻不膩嘴,也找不太到主動戒除的理由。
不過,經過五堂開學考(國英數物化)的小小醒腦,
總算有機會回歸那較為實際的、常態的自我了。
──
昨晚,小強遍佈的青原數學,
逸凡驀地問我說:「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極度直覺性地,將人文科學的各式領域在腦海中轉了一回,
還險些直接將之當作夢想蹦出嘴邊。
好不容易煞住了口。
臉上唰過一陣熱流:
老天,我真的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熱忱會淡、會忘、會消失。
十四天的人文營和烈酒嘉年華都是大夢,韻味無窮的大夢。
夢醒後,花點時間去用力回味、熱血、惆悵一番。
但,終究得硬生跳開這催眠式的熱血、人文頭銜下的自傲、和知識性的虛榮。
更重要的是,開始要試著維繫並鞏固與理想大夢之間的關連,
而不是讓它變為單純的一場夢。
維繫對象有二,
一是──如同值星博維學長所言──堅強的人文關懷、知識、及相關的價值觀。
二是未必旺盛、但綿綿不斷熱忱與歸屬情感。
「人文營的世代」,不僅僅是個稱呼或頭銜,
這份理念──包含關懷、理想、與實踐──絕不能是曇花一現的,
三分鐘熱度的短暫熱情會限縮我們的理想大小、深淺、以及動機的強弱,
理想的範圍與強度減弱,連帶地,可能造成的影響也就勢必減弱,
一群沒什麼影響力的人,還硬冠上「人文營的世代」,未免招搖撞騙了點,
引用一段慧芝學姊頗具警醒意味的話:
「你們慷慨激昂地自詡為人文營世代,然而,
你們之中有誰願意挺身而出地反思一個問題:
是誰幫你們打造了人文營世代這個光環?
假想:如果國科會不辦人文營,那些錢可以用來資助多少社經弱勢的學子?
國家砸錢弄了個人文營,讓每年一、兩百個高中生受享這個資源,
你們,憑什麼?你們感動了自己,可曾感動過其他人?」
我並不支持將咱們「慷慨激昂」的情感全然解讀為自我矇騙或抬升的論調,
但我很能同意我們都該問問同樣的問題:「憑什麼?」
就我的感覺,只要擁有基本的道德觀,都不難看出我們有反饋社會的責任,
這責任可以源於感激,當然,用學姐更強硬的論調,甚至是肇因於愧疚。
而我們從人文營攫取來的各種知識,不一而足地,都指向人文的關懷與實踐。
就這部份而言,我認為從道德面切入而得的解釋,應是很重要的動機之一。
Rachel 有提到說:「在偉大的事成就之前,我們必須先相信自己是偉大的。」
我很能認同。建立自信能夠有效地鞏固動機和實踐力,
但我們須先擁有某些特質、心理狀態,以便說服自己「我們可以是偉大的!」
否則如何使自己心服口服地擁抱並實踐理想呢?
這些特質,我想,應包括求知慾、使命感、以及獨立思考的能力吧。
對於知識充滿好奇──課業以外的、有興趣的、甚至是你不曾接觸過的,
還有,對週遭的各種問題,正視它們──不論是否貼近生活,
最後,要有將知識──事實或理論──消化並整合,甚至重新創造的能力。
這些態度,可能是要費盡大半輩子的努力才能獲得、並運用自如的,
即使如此,我們還是要開始動作了:P
小陶的朋友提到說:
「但回憶是有限的。難道在營隊之後,彼此就再也沒有交集了嗎?
這14天培養的情感又算什麼呢?」
是的,情緒平復後,我們就必須面對這場大夢的「夢」的本質。
我們醒了,離開了。那段時日與回憶似乎並不真實!多麼令人懊喪!
從美好情境抽身的悲傷,搭配上不穩固的模糊理想,
很容易便會產生出「虛假、短暫、偶然、無意義」等消極情境,
在那場大夢中慢慢累積的熱情和實踐意願是會被輕易地毀掉的。
人們對於虛幻不實的事物,往往會套上某種道德評判,
彷彿那「不實」本質上即蘊含了錯誤的、背德的、或是無關緊要的等意味。
不過,我完全不認為我們有能力、或有必要為此作出道德判準,
甚至連本質性的判斷──那段經驗真實與否──都未必正確。
那段時光與現實的巨大反差重要嗎?
事實上,我認為這反而是個可以作為實踐動機的有利情況。
對我而言,人文營的真實性並不是重點──管你是不是唯我論者,
它終究是我們情感、記憶、經歷的一部分,
它的經驗本質不應該和我們共有的理想與情感掛勾,至少不應該成為阻力。
小陶說道:「當你想述說夢想的時候,
在他們身上,你得到的不是像父母和其他同學的冷嘲熱諷,
而是發自內心最純粹真切的共鳴。
他們不一定和你抱著相同夢想,但一定和你有相同的熱情。」
我覺得這的確是將人文營與其他關係──脆弱的關係──獨立出來的重要理由。
當人們將擔心的焦點集中在經歷而不是情感脈絡,
卻將經歷的一些特質套上道德判斷並與情感混為一談,
很容易會使這一切之間的關係、以及對我們的意義變得混亂又無力囧。
我仍覺得這份感情即使不能長久旺盛,
至少也有一些特質──不同於一般的情感聯繫──而得以綿延不斷:〉
這兩者,是兩個問題,也是兩個重要目標。
理想,浪漫歸浪漫,但若沒有情感基礎、實踐動機與實踐性,也是一無是處。
不能單單建構於年少輕狂、個人的道德判斷、或虛榮心作祟等等。
每當觸及一些較為根本價值問題,總會需要些困難的哲學性論證囧,
總覺我似乎離這兩個目標還挺遠的,
唔,好歹我也算起了個頭。
「你必須清楚:你現在正在做什麼?以及為什麼?」
學長姐常這麼勸戒著,儘管這有時候不是很容易回答。
理想,或許就是有著必須不斷攻擊、反省、修正並再鞏固的特質吧,
不過,至少在這過程中感覺很熱血!
若非相信這世界還有向上提升的可能,我們也不會這麼一頭栽入。
即使這已是老調重彈,但我仍是這麼認為。
況且──如小陶所言──並不孤單,仍有那麼一群人懷著同樣的熱情與冀望:〉
這條賽道,長歸長,
但跑著跑著,輪廓或許就會漸趨分明了呢。
──
難得去圖書館借了點書。
《哲學入門九堂課》,用以與上述問題纏鬥。
《政治學──比較的觀點》,科系分享沒選政治的餘怨,雖然有點難讀囧。
《圖騰與禁忌》,還沒真正看過佛洛伊德的書呢。
該開始繼續往前走了。
不論是升學導向、抑或理想導向的。
或許,這些問題總有一天會內化消失,
便不用勞煩我花心思去對付它們了。
也或許,將來的種種經歷,會使我得翻修它們、甚或揚棄它們,
但是,那也是以後了。真是天曉得!
但,也好,如果沒有尋找答案的必要和過程,
青春年華,想必會相當無趣吧。
而居然有人跟我說──即使我以前也常這麼說──活著很無聊囧!
- 2月 08 週五 200808:19
南北人文營破冰寒聚:烈酒嘉年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