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一段的自言自語。






總覺滯留在同一精神狀態很長一段時間了,
而且很明顯地還會持續下去。

噢我的天,這種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的糟啊,
而且又很難將之具體地描摩出來,
因為它涵括了整個生活;老天,整個生活!

像我這樣成天嘮叨著這裡痠、那邊疼,
相信很快地就再也沒有人會重視我的問題了;包括我自己。
話說回來,就算有人重視了也很難幫得上忙,
實在令人沮喪啊。老天,我為這件事沮喪好久好久好久了。

有時也想揪些人一起去吃飯、唱歌、看電影,
試著把當下所有心思砸在一些簡單的娛樂項目上,
或好好坐下來,聊一些彼此在各奔東西前應該要知道的一些心理話,
讓自己繁複多變的情緒,有個角落可以暫時卸放寄託。

噢,這些只是浮華不實的欲望,同樣包含於廣大無邊的生活裡頭。
這種時候,常會強迫自己冷靜地坐下,
好好思考生命是否還有任何其他出路;
能夠讓自己由內而外煥然一新的出路?

是啦,是啦,類似的問題來回拋擲了上萬次有了,
但,並不是只要將問題周圍不三不四的隱喻卸下就會有結果的。
就這部分而言,坦白只是讓自己能更持續地容忍這個問題罷了。

你必須不時地拍自己一巴掌,
才能意識到腦袋仍確確實實地掛在頸上。
這種自覺是很重要的,
必須要將自己與他人分開、與世界分開,
在它們不斷淹進來的同時,不斷用抽水機抽到外頭。

這麼做好嗎?
天曉得。見仁見智。
至少,與世界融為一體似乎是很糟糕的感覺;而且無藥可救。

有時候,我也會要求自己,
要為上述的奇怪結論提出一套完整的邏輯推導,
但這是做不到的,老天。再沒什麼事物能比自己的心靈更複雜了。
他人的內心與外在反應可以推測、省略、化約成勉強可用的公式,
但自身心靈的一靜一動、一呼一吸,
都會立刻被自身所察覺,並進而產生疊二連三的相互擾動。
(呃,當然啦,並不是每個人都對自己那麼敏感的。)

一個人,應該就是在心靈反覆的揣測與辨證中逐步形成的吧。
這可是以億兆計的龐大變因啊!
又有誰在面對自身繁複曲折、超越任何人的理解力的生命歷程時,
能不凜然戒懼?能不手足無措?

神燈的三個願望,我會願意用掉其中一個,
讓我能把我整個生命內容完全釐清,
並把這份資料,注入到一些人的腦袋裡頭。

讓我欣賞或欣賞我的人、我討厭或討厭我的人,
能洞澈我的整個生命,通曉我的人格脈動。
讓一切的邪惡、良善、愚拙、機敏,還有形成它們的緣由,
都得以有完整的體現與交代。

國中想去投稿倪匡那一陣子,就曾經做過類似的構想。
把人腦、以及所有知覺器官電腦化之後,
所有的影像、聲音、味道、感觸、情緒與思想的資料,
都能被存入腦袋底部的小小硬碟之中。
在自己步入晚年的時候,把硬碟的資料重新感受一遍,
回味自己的整生,也可分享與其他人。

好吧,但我們暫時做不到。
所有的領會、想法、情緒、連結,都會不斷地推陳出新,
所以,我們只好終日浮沉於誤解與釋懷、守信與失信、將睡與夢醒之間,
我們彷若無意識地捐棄往日,且從不捫心自問。

這或許是問題所在,我猜,儘管不附推論過程,
而我很可能無法在這問題上有任何更進一步的發現了。
我似乎已經跨越了分界點,開始風乾、硬化、長長久久地定型了。

慶幸我留了點遺言在從前的網誌裡頭,
彷彿我早已察覺,且已備妥後事似的。
其實,根本沒人知道這一切是始於何時,
或許早在遙遠的某一刻,我們內心某處就早已為此拍板定案了。

現在啊,除了賭氣、怒瞪、大吼大叫、發呆、搞自閉的時間以外,
我不論內外的傾向都越來越平凡無奇了。
我只想用心地考好升學考、放縱、培養一份興趣或一段感情,
然後呢?
就和千千萬萬人一樣沒有然後。



總覺滯留在同一精神狀態很長一段時間了,
而且很明顯地還會持續下去。

噢我的天,這種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的糟啊,
而且又很難將之具體地描摩出來,
因為它涵括了整個生活;老天,整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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