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之,就是徹徹底底地醉了。而且啊,醉得一塌糊塗。

我微瞇著眼,盡情地舞動、羞赧、咒罵、放聲大笑,然後吐了一地,

待我被滿地的穢物薰醒過來時,高中青春,早已把我遠遠拋在後頭了。





你們,聽得到嗎?





──





若從頭講起,會是無可救藥的冗長囧。





暫時決定要打兩份網誌,一份言簡意賅的,一份鉅細靡遺的,

我好怕短鍊的語氣會讓我失去一些重要又值得回味的細節,

卻又擔心冗長的描述會蓋過──無意的或是刻意的──實際上想說的東西。





寒假開始,從大隊抽籤結果的公佈,到一連串的表演內容研討會議;

由原先的戲主舞輔,礙於地形而改為舞主戲輔;

第一支舞、「OREA」、「不要臉」兩首帶動唱、以及舞蹈表演的練習;

還有兩班有點悶騷又不大悶騷的有趣氣氛,等等,

中間混雜了許多性質單純又不單純的友誼,和亂七八糟的怪梗,這裡就恕略XD





社團在這段期間,除卻我未上場的名校盃,暫無甚要事,

我也就乖乖循著高二下應有的認知:學測將近,慢慢學著調整讀書作息,

即使對於「大露營」──從國一即聽說,且延續至今的傳奇活動──強烈好奇,

仍然將這股能量、這份躁動擱置一旁,不做理會。





現在想來,真難以相信我當時竟有這般恐怖的自制力,

一如我後來也難以相信,其實我多麼重視這高中最後一場的青春揮霍。





雖然前面的準備工作我都盡量出席(怕錯過八卦 (誠實狀))

但,GP致堯邀得小笨後,才算是在我心中投下了第一顆震撼彈。





「嘖嘖,GP真悶騷,店店甲三碗公啊。」

「哇靠MTV,GP平常這麼低調,怎地有辦法取得先著?一出手即四方震動?」

「唔,連GP都如此動作了,我若不有所行動,豈不奇怪?」

「其他人已開始行動了,我若不盡力搶先,那理想的舞伴若被邀走了怎辦?」

「呃,但是若真要自己開口,卻又實在沒有足夠的膽量啊 ...」





類似的心態,像傳染病般暈開,使得男生們嘴上的日常話題紛紛變調。

那股──不好意思讓我用三八一點的形容──含羞帶怯的躁動,

像魚刺一般卡在喉嚨,吐也不是、吞也不妥囧。





茄子邀得了姚毛,屁股比我先邀走了Jolin (囧),

小支則陪我一起船到橋頭自然直。





好吧,好吧,

大露營是吧?

就讓你正式介入我的生活吧。





──





午夜,十二點整。





我行李是晚上才開始匆匆收齊,

曾想過要帶很多東西(一整袋精挑細選的零食、撲克、麻將、書、相機 ...)

但懶人思維一轉,又變得什麼都不想帶,只攜著一些衣物和盥洗物。





「我應用什麼態度去面對這最後一場青春揮霍?」我翻著獵命師,心不在焉。

惆悵?平靜?異常的叛逆和狂妄?或是一如往常?

我皺眉。

我不是很願意預先與這種問題正面碰撞,我從來不是一個很實際的人。





兩點出頭,掙扎著入睡了。





六點多,莫名奇妙地驚醒,喘著氣。

窗外是淡淡的魚肚白。





我驀地驚覺:

那場從國中就有聽說、到高中仍然被奉為莫大盛事的傳說「大露營」,

高中青春與前途的分隔指標,讀書和愛情態度的轉捩點 ......





就在今天呢。





──





聽罷校長和教官無力又無人理會的呢喃後,上了車,

不久,即抵達澄清湖。





小雲、Jolin、小笨、貝醬,練舞時就認識了,

另外兩個新朋友是生火小天后詠葭XD,

以及似乎很文靜的旻珈(雖然據說她私下頗健談的XDD)





之之、羿中、大俠、庭逸、哲遠,

本隊的六個男生則是清一色都極度悶騷:P

如果再給女生們多點時間,一定可以發現另外五人都有趣到不行XD

真是太可惜了。





搭帳篷的時候我總笨手笨腳的,

光是那個伸縮結即搞得我一頭霧水,

插營釘時,有些部份的土壤實在硬的誇張,釘得很辛苦,

很感謝Jolin 和帳篷達人賴BER的幫忙,總算是沒有垮掉之類的:P

雖然褲子和制服都髒得一塌糊塗,手指又莫名奇妙地脫了點皮,

但看到大夥合力搭起來、相當有模有樣的帳篷,還是很有成就感!

(而且女生的帳棚比我們男生華麗多了XD,不過她們蟻窩不少 ...)





煮飯我是真的一竅不通,老天爺,我實在是個生活白痴。

不過,有生火天后葭和大廚娘小雲在,大夥肯定都有得吃:D

而且豆芽菜、豆腐和蔥花蛋跟我媽做的味道幾乎一樣!

大俠也令人意外地不簡單XD(葭:很會煮白飯,有媽媽的電鍋味。)

少總煎的魚排也是入味又下飯,嘖嘖我真的幫忙洗碗和煽火就夠了:P

不過別組似乎都是男生掌廚?(燊哥、智能 ...)

沒辦法嘛剛好我們這組男生頗呆而女生又十分厲害 (嗝)





──





「健美 我們都很健美

 而且還有肌肉 不信你來戳戳看呀看呀看呀

 Tempo 給我一個Tempo

 十五大隊 Ready Go!」

這隊呼實在太詭異了XDD,害我每次要喊時都害羞地猶豫了一下。





今年康輔場地的晚會有點虛了些,

不過火球、拜火、兩隻蜈蚣的部份他們真的很辛苦:P

倒是「OREA」的帶動唱實在嗨極了,只有短短一段真可惜。





大隊表演大成功:D

那三組情侶(尤其是嚴翊)應該都爆紅了吧XDD





更後面的表演,觀眾越嗨,好像和內容沒什麼關聯了,

賴BER、仁博、燊哥居然還跳到前頭勇敢而忘情地跳舞!

(不是我在說,仁博平常超保守的,沒想到他也能那麼狂野!)

天哪那樣子有趣死了,大家都很想紅的樣子XDDD

咱們大隊被他們帶動了氣氛,大夥也情緒高昂地手舞足蹈起來。





大隊表完後,我跟著人群一起跳、一起搖擺、一起大叫,

好像昨日那沉靜、保守的我從未存在過、從沒享有過「真實」的名份,

我拚了命大笑、大嚷,把所有需要用到大腦的瑣事都拋去一旁,

那感覺像是上了癮般,是種超越了快樂和憤怒的單純情緒,

當下感覺棒透了





第一支舞竟然只有跳一次

老天爺,我真難以原諒工作人員會犯下這般錯誤囧。

之所以露營前那麼不積極就是為了當場鼓起勇氣邀其他人啊ˊˋ

和有點緊張的惟瑄(其實不用緊張啊因為我也很緊張ˇ)跳完舞後,

陪著隊員慢慢走回營區。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惆悵極了,但這是後話,

那時的我,只想放聲尖叫啊!!





──





和大俠走回女生營區吃宵夜,

一路上,我保持著那個活力旺盛的人格,

遇到不認識的行人,就隨機祝上一句「新年快樂!」,

我用大嗓門和大俠對話,討論著青春的本質,用詞激烈又狂傲,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覺有點羞慚,有點不可思議。





會後,嚴翊鼓起勇氣邀了姚毛,屁股也又邀了Jolin,

我便決定隨幾個男生去舞池自己跳舞。





不過,一進到舞池,我便覺得女生們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場所:P

裡面煙霧氤氳,音樂極大聲,雷射光和閃光不斷在眼前晃動,

視線裡的每個人都變得只有片段,連動作也無法連續,

果真是個適合對舞蹈一竅不通的人隨性舞動身體的地方!

(你跳舞的樣子片段化之後,根本看不出來到底跳的優美還是拙劣)





我將甫獲得的狂放人格在這裡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拚命地移動腳步、搖著臂膀,嘴裡隨著音樂吼著自己也聽不清的歌詞,

完全不去思考、不去感受、不去回憶,

只是跳來跳去、跳來跳去、跳來跳去!





男生們還圍成一個圈子,

大夥在圈子外搖著身體,然後一兩個人輪流到圈子內尬舞,

GP、BER、燊哥、ST、市長等都超嗨,

昕賢和阿裕居然也搖擺的異常自在,真是驚人。




後來,眼神迷茫、搖搖晃晃地走到舞池外歇息,

右手一握,感覺手掌油膩膩的,不大像手汗,

舉起定睛一看:





是一大片的





當時看到差點沒驚叫出來。

還以為是我跳舞時不小心從別人身上抓了塊肉,

洗過手後,才發現是自己右拇趾被莫名地削去一塊皮,

而我在舞池裡卻分毫未覺!





一回到舞池,我的左腳踝就又狠狠拐了一下,未受傷。

當下我果決地往出口走去,不再對這誘人的舞池有所眷戀。

這是個徵兆,我清醒而嚴肅地告誡自己:





是時候,該放下那個華麗而迷人的我了。





──





和嚴翊、小支、大俠漫步了一陣子,買了點飲料,聊著天,

談這個露營、談女生們好笑的梗、談屁股和其他男生的八卦。





剛剛那個在晚會回途中尖聲大嚷的我,不存在過似的。

我現在只是很傷心。

傷心欲絕。





半小時前,我才剛勸過一個朋友:

這是一輩子只能一次的大露營啊!放縱自己好好玩!

這時,他傳回一封簡訊:





「我也知道... 但是我... 此刻或許沒有辦法...」





我的心重重踉蹌了一下。

或許我應該撲倒在嚴翊或小支的身上,

一邊放聲大哭、一邊大笑、一邊辯解說我只是貧血了點。

(小笨我是真的健康報告出來血紅素過低啊!)





我回想了Jolin、小雲、貝醬、詠葭、旻珈、小笨的臉,

還有中隊長美麗,阪牛系列家安,豪邁的大桂,

以及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但完全不熟的姚毛、鄒罵、摳咩、湘婷 ...

在這露營過後,能記得的有多少?能再碰見的有多少?

能好好把握住,且互相認識彼此的又有多少?





一陣寒風拂過,轉走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終於有了機會,悄悄地把眼角抹乾。





──





女生的營區據說很早就安寧了ˊˋ





男生聚在一起,聊一些什麼水地獄、中邪、鬼故事 ...

媽啦,不是說這些東西毫無營養,

但我真的他母親的不敢在月黑風高的夜晚聽這種鬼話囧。





是以,和ST走到一旁,一邊聊著,一邊沿著營區來回走著。

(走了十數次有了吧)

根據他後來分析的大綱,一開始是談女生,

再來是成績,哲學,人生觀,自然科學,

聊了兩個多小時,腳痠炸了(何況剛剛還有跳舞!)

不過很舒服且很有趣,很久沒有這樣聊過天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帳篷旁,人已經倒下了不少,

但是,他們居然還是在講那些鬼話!

我又冷又累,再無力氣逃離這段討論了,只好默默聽著,





聽著,聽著,

靠快被嚇死了






我完全不敢把視線移到太遠的地方,

總覺得一草一木、遠處的黑影、欄杆,都是那麼的陰森,

樹幹、營火、葉影交錯而成的明暗情景,像是一個個在哭嚎的臉囧。

但,也不敢睡著,

超害怕一入睡就會看到各式各樣的恐怖場景,

只好一直把眼神盯在奕廷臉上,死撐著眼皮。





後來還有聊到老師、成績、人生觀,等等 ...

雖然醒著的人才約十個,但大夥聊得很愉快,

我也暫時忘了自己──不管是平常的、狂妄的或是哀傷的。





不知不覺,六個多小時過去了

天色漸白。





──





我睏死了,而且是真的想死。

雖說整夜不睡是自作孽,我也累得心甘情願,

但實在是痛苦極了囧。





那個該死的晨跑。

我沒在路上倒斃真是萬幸,

要不是看到其他人那麼精力充沛而感到又妒又恨,

我早就在路邊隨便選塊石頭趴著睡了。





大地遊戲真的虛爆啦!

康輔各位超辛苦的,但炒熱的能力還是要加強啊!

阿吉的夢幻指法,之之和瑪利亞的廣大人緣是幾個梗XD

但大部分的男生實在睡太少了,有氣無力。





搬水球的部份難度頗高,

我本以為和詠葭合作無間是不會摔破任何一球的,

沒想到快結束時還是摔破了XDD(之之Jolin一個都沒破!)

吹麵粉(把噗和冷凍粉,什麼鬼XD)把臉弄得白兮兮,

我和旻珈每次都會掉球,只好很心虛地用手放到杯子裡:P

繩子夾水(不能吃的蜂蜜)我和小笨沒翻倒任何一杯!(挺胸)

倒是在計算杯數的時候,少總和哲遠做弊時的默契實在太差,

結果被康輔抓包,只好全隊出來一起陪襯之之的電臀XDDD





烤肉啦。

那幾根香腸未免太誇張!從開始到結束,居然沒一根全熟的囧。

我和哲遠便忍辱負重地吃下去了(明明是我自已烤的XD!)

少總一直四出搜括食物,偶爾會帶點戰利品回來,

羿中、Jolin 不停地幫忙烤肉片和黑輪片,

配上微焦的脆白吐司,味道不錯ˇ

Jolin 似乎開始擔心表演的事了,上帝祝福她:p





吃飽後,營帳和餐具要回收至營本部,

女生的餐具放在我們營地,我匆忙跑回去把它搬回來。





路上,想到離別將近,

我心情越來越低落、低落、低落,

難以言喻的無力,差點連上坡路都上不去。





餐具搬好了後,

我最後一次檢查她們營地四周,大致上沒有問題了。

和小笨、Jolin 道了聲「掰」,就急忙跑回去幫忙整理自已的營地。





當下完全沒有想到,這是大露營中最後一次的碰面。

連讓曹屁股來辦個離別自我介紹的時機也沒有。





等到男生們到中央廣場集合時,

我才驚覺:是各走各的。

驀地,像是誰把肺葉所有的空氣都粗魯地輾壓出來,胸口一哽。

我無力地癱倒在睡袋上,無力地哼著OREA 的片段歌詞:






「請給我一份愛的力量 讓我們一起愛到瘋狂

 把真心真意交給對方 不要害怕會受傷──」






輕輕地咀嚼著這三天的大小事,以及女生們的臉孔。

輕輕地。





藍天白雲,陽光刺眼。





──





還是最後一排,還是第四個位置。





何德睡了,屁股坐車頭,先行下車。

「應該要陪人來遊湖的。」

靠窗的嚴翊,呢喃著。

我不吭聲。





隨著遊覽車越行越遠、與對班夥伴越隔越遠,

也就離高中這段狂飆歲月越來越遠。

在高中所碰見的人事物,所感受到的喜怒哀樂,

甚至連坐在我身邊、即將真正踏入二十班的嚴翊,都變得模糊起來。





「在露營前,或是當下,我一直拚命在做面對與結束的心理建設。」

抬餐具時,我這麼和嚴翊說著,

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駁斥回去,並不苟同我的說法。

到現在,我還是認為應該要這麼做,但至少,漸漸能理解他為何這麼想了。





昕賢在旁邊,拍照。

我竭盡全力地抬起嘴角。





──





雄中。

把行李放在門口,先去7-11買了咖啡綠茶和咖啡廣場各一,

選上它們純粹因為都有咖啡二字,似乎較能提神。

一夜未眠,視野內的景象脆弱地晃動著,殘影幢幢。





回到門口,班上人的散得差不多了。

我一個人前去搭公車。





回到家,啜著綠茶,打開電腦,

網誌沒打幾個字,就刪掉,重來,刪掉,重來。

怎麼打,那語氣就是令人很不滿意。





半個小時過去,文字欄仍是空白,

我困倦地一頭趴倒在電腦桌上,額頭撞著桌面,

我根本是語無倫次了。





我想對我在舞池忘卻一切的景象避而不談,

我想將當時的莫名狂妄歸咎給回憶的不可信,

我想刻意不提及沒跳到第一支舞帶給我的頹喪,

我甚至想讓網誌有個勵人向上的 Happy ending!





但無法忍受啊。





我在晚會上,在舞池裡,在一小隊友身上,

我看到了自由。

輪廓分明、全無窒礙的自由!

我那一刻才知道我多麼渴望自由,以及這股渴望多麼危險,

以及,那股渴望,是如何隨著物換星移而消逝不見。





我繼續趴著,閉著眼,緊咬著牙關,

試圖攀附住不斷從臉頰旁急速流過的年歲,

它們幾乎要把我的臉擦傷了。





「如果每次從外面回來,你都這副模樣,那以後我們怎麼能放你出去呢?」

我媽把我叫去沙發前,怒斥。

我面無表情。

她不懂。





有點後悔,青春就這樣被揮霍殆盡了,

但身在青春當下,你除了揮霍以外,恐怕也想不到、或不願去想別的作為,

你只想使自已敢愛敢恨,鞭策自己去尋找青春的意義為何,

讓自己的滿腔熱情有朋友可以幫忙承擔,有伴侶可以寄託。





「要是能就這樣挽著妳手 從現再開始到最後一首

 只要不嫌我舞步笨拙  妳是唯一的選擇 ... 」





第一支舞,還在我的髒褲子、我的行李袋、我那充滿炭燒味的衣領旁迴盪著。





嘿,各位,

我是說同班的朋友,以及永遠都會是同班的嚴翊、阿凱、何德、阿班、阿斌,

還有,同隊的 Jolin、貝醬、詠葭、旻珈、小笨、小雲,

以及其他稍微認識、或真的來不及認識的216同學,

甚至,還有在露營中碰見的 Tt、Lily、大娘、小游、芊茵、巧霓、欣宜姐....





你們聽的到嗎?

你們過得好嗎?

你們有哭,有笑,有過哀傷和快樂嗎?





「以後,上了大學,北一女和雄女的人,你會直覺喜歡誰?」

ST和我夜間散步聊天時,這麼問道。

「唔,我會對北一女的很好奇,但會比較信任或親近雄女的。」

我很高興沒有猶豫太久。






敬美麗和屁股,兩位辛苦的中隊長。

敬KS9801 & KG9816,十五大隊。

敬──我得無可救藥地偏心一下──我們第一小隊。

敬我們自己,以及共同的努力和回憶。





敬,再也趕不上我們的青春歲月。








框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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