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 18 週四 200822:39
撕榜單
- 12月 13 週六 200812:35
小日記16
1.
唔,上一篇文章讓我毛骨悚然囧。
也不是因為後悔自己寫錯了些什麼,
只是有種無從解釋的噁心感;
像是一邊做惡夢、一邊照著鏡子觀察自己做惡夢的樣子。
做這惡夢也做好一陣子了,目前還是沒有任何行將結束的跡象囧。
把自己不同時期的心靈狀態類比成不同的夢還挺有用的,
不然我也沒辦法更好的說明,
為什麼我從前那麼想、現在卻這麼想,從前那麼做、現在卻這麼做;
在當下總是信誓旦旦,事後回顧卻又覺得不可置信、難以索解,
明明貌似有明確的邏輯思路可循,
但不同時期的自己循出來的結果總是大相逕庭。
各種問題都是以因果分明的形式在腦中呈現、在腦中處理的,
不過,顯然地,相關的因素絕對不僅止於這份因果關係;
但那些更隱誨、更難以察覺的因素
在內心深處是如何地暗潮洶湧、如何地介入決策過程,
卻似乎是遠遠超越了我們淺薄疏澀的理智的掌控範圍了。
有趣的是,這種無力感──至少在目前──卻是我得以繼續生活的重要支撐,
因為它讓我有理由相信這段惡夢不會永遠佔據我的生活,
而這段惡夢中的所有人物、場景、想法、生活原則,都會是都值得懷疑的;
現在看到的問題或許以後將再也不成問題;
我只需要安分地躺回床上,靜靜等待夢境不可避免也不可預測地被悄悄置換...
...當然,這種懶惰的想法並不能解決問題(?),
在各個夢境之間永遠地來回遊走──這樣的前景也不會帶給我更多朝氣,
所以關於它的話題就到此打住吧囧。
2.
總而言之,我現在腦袋亂哄哄的、不大清楚應該相信什麼。
可以說是因為我太自由了嗎?以致於不知道要相信什麼?
這樣的說法是容易被誤解的;這樣無邊無際的自由應該被視為一種侷限性。
如果這樣無邊無際的自由是真實存在的,
那麼,現有的所有處世的價值準則,就變得缺乏孰輕孰重之分了。
看似每一條路都可以為我所選擇,或者說,
我始終找不到一個足夠堅實的憑藉,讓我真心誠意地選擇一條路。
有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所偏好的行為原則,
卻又──無可避免地──不斷循著它的脈絡向上追溯;
到了最後,才發現在它的背後也是空無一物、無可倚憑;
或是說,這世界本來就是空無一物,所以附著在上面的人類也跟著虛空起來?
我不是刻意要用這麼狂妄的口氣否定一切,
但我實在找不到什麼樣的準則能在我的身上立足扎根;
事實上,除了食、色、功名利祿等最基層的慾望之外,
我感受不到我的生活有其他原則或其他真實;
當然,我應該有選擇權!我可以驅使自己去選擇──
我有自由──我可以留在窗邊、或是不怕死的跳出窗外──
但這樣的自由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它只會讓我焦慮、無所適從。
這就是我感受到的侷限性;
它把我對這世界的所有想像都給框住了囧。
3.
總有人認為我太過沉浸於自己的世界、太少關注其他人,
這種說法,呃,我也不知道正不正確。
雖然我會辯解說我的關注都是不常外顯的、不容易發現的等等,
但總地來說,我對外在世界所付與的關注的確是越來越少的。
可能是因為我擁有的期待越來越少了吧,
打從我有記憶力以來,我就不是一個很具有熱情或樂觀氣質的人;
我越是觀察、投入週遭事物的脈動,越發現自己能掌握、能了解的少得可憐,
這樣的失望,使得我把大部分的精力撥去檢視我自己的生活。
這樣的傾向是選擇後的結果、是天性、還是長時間的習慣的產物呢?
這類問題我問到都煩了囧。
4.
更沮喪的是,
帆布鞋破了,慢跑鞋破了,
連籃球鞋的鞋底也脫落了大半。
鬍子也該刮了。
百廢待舉的青春啊囧。
- 11月 24 週一 200822:24
小日記15 - 問題
- 10月 18 週六 200810:35
小日記13 - 野心
- 10月 11 週六 200811:08
小日記13
有時候會想:捷運是不是速度太快了些。
進而懷念起自己蜷縮在公車單人座上,
盡情地發著呆、哼上幾首曲子的時光。
捷運或許有一天也會被取代,
換上更快、更快、更快的交通工具;
人們的行程變得更加有效率、緊湊而充實,
生活充滿了目的;更短的時間中有了更多的目的。
偶爾,逼不得已離開車廂、順著人群走上階梯的時候,
難免會試著幻想,
未來的生活節奏會是如何的充實、目的是如何的明確,
方向是否會和早上前往雄中的人群一樣同步有致 ......
噢,這樣光鮮亮麗的幻想令我疲倦;
而對公車的那份懷念,在日復一日的嗶嗶聲中也顯得不值一提;
所以呢,就讓我先暫且卸下平日黏貼在臉上的尊嚴和驕傲,
再也、再也、再也不要討論這些事情了。
- 8月 21 週四 200821:34
小日記9
五味雜陳的一段日子。
──
不久後就要社團新生展了,
今天在弘毅樓裡頭讀得昏頭腦脹,便溜出來散步了半小時。
在演辯社辦附近,碰見了幾個 99 學弟,
正為著新生展的展示影片事宜而來回奔波,滿臉的熱情。
我盡量一副不大在乎的模樣,隨意寒喧了幾句,
又到社辦裡頭晃了幾下,琢磨近來的行政進度。
心頭突然莫名地鬱悶起來,而且越來越難以忍受,
最後幾乎是逃難似地離開了社辦,跑到藝能館後方的荒僻角落歇息。
在藝能館後頭站著發呆,愛憎交織,
思忖著要怎麼處理這種矛盾得令人痛苦萬分的情感,
站了好一陣子。
上樓後,有點想打電話和知情的人說說自己的想法,
或是乾脆對著鄰座的流氓廷,把情緒大聲地吼出來,
反正在他面前,我不可思議地會說出一大堆的實話和髒話。
但又覺難以啟齒,
我甚至沒辦法清楚明白的轉成文字。
我只好作罷,
縮回位子上後,再也沒辦法讀進去任何一個字了,
就這樣發呆,昏睡,被淋濕,
醒來後已經到家了。
──
手機的記憶卡滿了,音樂佔了約 1.8 GB。
沒辦法更新歌單讓我很不舒服。
曾經有想過把本國歌曲刪去部分,讓一些更傑出的西洋樂團進駐,
但卻遲遲找不到能夠下手的對象。
本國歌曲大部分是從國中就待過我的 MP3,
上了高中後,這些老將在眾歌曲之中地位變得至高無上。
很大一部分是柯姐在畢業前不久,最後一次推薦給我的歌單,
其他的像是在班際盃、晨曦盃時哼個不停的五月天,
在人文營的十幾個晚上都繞在耳邊的羅美玲、蘇打綠,
以及其他雜七雜八、各有不同的原始意義的歌曲,
沒有一首能夠讓我下得了手。
刪除它們,就彷若否定了自己的過去,否定了某一段美好時光,
這樣的想像是令人無法忍受的囧。
但我迫切需要多一些西洋搖滾進駐我的生活,
從高二下開始,我對音樂的依賴性就變得越來越重了,
可能是生活作息走樣、精神日漸萎靡的緣故。
有時候,看到那些對西洋流樂絲毫不感興趣的朋友,
便常興起一股衝動,想要把他們的耳朵擰到自己的嘴邊,
向著他們大喊: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美好的事物?
音樂給人的啟發和激勵,幾乎不可能和他人分享,
我只能很勉強地、用一些很粗糙的形容向朋友描述,
描述 Oasis 如何使一個人又有勇氣活下去、
而 Travis 如何讓你變得沉鬱善感、Keane 如何讓整顆心空靈起來。
但常常是徒然無功。
這簡直比專心聽了一首芭樂歌還令人沮喪。
──
和姊同時得了一種叫「提不起勁說話」的病,
我可能比她嚴重一點點。
──
沒有比較的基點,因此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檢驗何種選擇更好。
我們經歷著生活中突然臨頭的一切,毫無防備,就像演員進入初排。
如果生活的第一次排練就是生活本身,那生活有什價值呢?
這就是為什麼生活總像一張草圖的原因。
不,「草圖」還不是最確切的詞,
因為草圖是某件事物的輪廓,是一幅圖畫的基礎,
而我們所說的生活是一張沒有什麼目的的草圖,最終也不會成為一幅圖畫。
「Einmal ist Keinmal.」
這是個德國諺語:只發生過一次的事就像壓根沒發生過。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
鬱悶像是自己情緒週期的一部分;固定的一部分。
在低沉的時候,想這些事情;在高昂的時候,想另外一些事情。
每段低潮(或高潮)期,總是有些原因吧,
即使不那麼顯而易懂,但總是由許多大小事情合力促成的吧!
難道這些高低起伏的程序,都早早被烙在靈魂深處,不可變更,
而非由外物偶然引起的嗎?
要回答相關的問題,必須讓生活重來一次,
得讓我回到入學之初,回到我成為班際盃隊員的那一刻,
或回到上一個暑假,回到我放棄蘇州盃、前往人文營的那一刻。
但這畢竟是癡想。
我們什麼都來不及證明,便匆匆耗盡了自己的人生,
像陰晴之間的短短一瞬光影變化,不代表也不改變任何事情。
想到此處,就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綽出任何思考和動作了,
只想讓自己窩在一個光線明亮、氣溫涼爽、可以看到窗外天空的椅子上,
讓自己張大嘴巴發著呆,所有思緒沿著嘴角流逝殆盡。
然後就解脫了;再也不需要對自己或他人的生命做出任何交代。
我很希望能在日記上、甚或在某些朋友面前,
大吼我內心多麼痛苦、悲傷、哀愁、憂鬱,或是其他浮濫的形容;
事實上,這份希望歷史悠久。
但字句堆疊在指尖和舌尖,遲遲不再前行,
我也只好尷尬萬分地瞪著你;
下一秒,那群烏合之眾便失了控制,一哄而散,
像陰晴之間的短短一瞬光影變化,不代表也不改變任何事情。
然後你笑笑走開,而我也笑笑感謝你不厭其煩地聆聽,
然後我走回自己的位子,繼續發著呆,像之前那樣。
──
像陰晴之間的短短一瞬光影變化;老天。
昆德拉說道:比喻是危險的,比喻是不能拿來鬧著玩的,
一個比喻就能播下愛的種子。
我苦笑了幾聲。
對我而言,比喻當然是危險的,不能拿來鬧著玩的,
只要一個比喻,就能壓垮你所有可能的人生。
- 8月 08 週五 200800:02
小日記6
Coldplay - The Scientist
Come up to meet you, tell you I'm sorry
You don't know how lovely you are
I had to find you, tell you I need you
Tell you I set you apart
Tell me your secrets and ask me you questions
Oh let's go back to the start
Running in circles, coming in tales
Heads are a science apart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It's such a shame for us to part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No one ever said it would be this hard
- 7月 28 週一 200817:09
小日記4
暴躁極了。
想要找個寬闊的地方甩動手腳、開開嗓子、
或回到大露營的舞廳中喧鬧一番。
強風吹倒了一株落地生根,
四周的小芽有了大片的嶄新沃土,蠢蠢欲動;
Ra已離開了,凱程要回來了,
想到凱程的酷髮型,就不由自主又痛苦萬分地期待Ra以後的模樣;
身邊總不乏正在來來去去的光影,
像是有人刻意要用這種隱誨難解的方式,來偷偷嘲笑溢滿我生命的一成不變。
一想到這種帶有某種噁心幽默的對照,
就覺得「老天,生活還是照樣令人他媽的難受,而且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囧。」
這最好是七月最後一篇日記,
無名沒有那個能耐去容納我更多的怨懣的,
它們始於生活的起點,反之亦然。
